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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讲师谈管理:高龄二度就业:为什么老龄人口是资源而非问题

吉宁博士 2015年12月12日 培训讲师谈管理

过去,很多西方国家的人打算在50多岁或60多岁时退休。现在他们却在本来打算享受清闲的时候开辟新的事业。人类寿命不断延长,而且很多人渴望继续为社会作贡献,这都促使了一般被称为“高龄二度就业”的出现,这项崭新的事业往往与一个人以前的工作大相径庭。 

马希·埃尔博尔是《高龄二度就业手册:如何在下半生谋生并创造价值》的作者。她也是非盈利组织Encore.org的副总裁,该组织的宗旨是帮助数百万人追求事业第二春以实现更大价值。这不仅仅是重塑自己,她说:“你必须为改变世界尽自己的一份力,造福子孙后代。”埃尔博尔就事业第二春甚至第三春的问题与沃顿商学院教授斯图尔特·弗里德进行了对话。 

对话内容整理如下。 

斯图尔特 · 弗里德曼: 我们先从一些基本定义开始吧。高龄二度就业指的是什么,Encore.org又是什么? 

马希 · 埃尔博尔: 问得好。高龄二度就业是指将个人价值与社会影响和稳定收入结合起来的第二次或第三次事业。稳定的收入是这个定义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对某些人来说,稳定的收入不是必须的。如果你挣的钱足够在你的余生照顾好自己,你再就业的时候也许会选择一个没有报酬的工作。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报酬是必须的。 

Encore.org是一个全国性的非营利组织,至今已运营近十年之久。越来越多的中老年人想要再就业,他们并非打算享受清闲的退休生活,而是打算在晚年从事一项可以对世界产生积极影响的工作,这个组织旨在为这些人铺平道路。 

我们通过各种项目来实现我们的目标,其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行动奖(Purpose Prize),我们会把这个奖价值10万美元的奖金颁发给60岁以上的社会企业家。我们想通过树立这些模范来改变人们对创新和老龄化的看法。 

弗里德曼: 你能举一个最近获奖者的例子吗,他们为什么能得到这个奖项呢? 

埃尔博尔: 我们现在是在费城,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来自费城的获奖者。芭芭拉·艾伦(Barbara Allen)是一个博物馆管理员,她在工作之余要抚养孩子,也一直从事设计和艺术方面的工作。有一个项目要求她和儿子一起装饰费城学区总部大楼。他们要把学生的照片贴到这个大楼的墙上,这样人们就对自己在为谁服务有概念了。他们想到可以把孩子们在学校里创作的艺术作品放大后用来装饰走廊。 

这个项目非常成功,一个想法应运而生。艾伦对于费城公立学校削减艺术用品和艺术训练的预算开支的事情十分担心,所以她和她的儿子一起创建了她称之为“学生慈善家”的一个项目。学生创作美术作品,他们负责把这些作品放大,就如她和儿子以前做的项目一样。企业从学生那里购买艺术作品用来装饰墙壁,所有企业支付的钱用于补充学校里的艺术资金预算。这是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企业为这家叫做年轻艺术家(Fresh Artists)的组织提供资金。这个组织的模式可以复制,得到全国各地很多人的关注。

弗里德曼: 我们退后一步,看一下宏观的情况。为什么现在很多人对高龄二度就业感兴趣呢? 

埃尔博尔: 当今有几个因素已经同时出现,其中人口结构是主要的因素。我们已经听说过老龄海啸,即婴儿潮一代正在老去。每天有一万名在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年满65岁,未来20年左右这一趋势会一直持续下去。到2050年,65岁以上的人口将超过30岁以下的人口。这是一个很大的人口结构转变。同时,人的寿命也会发生转变。这并不是说我们活的更长了,严格来讲,我们的寿命只会延长几年。我指的是人生阶段的长度延长了,在50岁到70岁这个阶段的人依然充满活力,大有所为,而以前这个年龄段的人做不了什么事。 

这项工作是由Encore.org创始人兼CEO马克·弗利曼(Marc Freedman)开创的。他的观点是我们应该把老年人口视为一种资源而非问题,老年人是一群解决问题的能手、核心骨干、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我们要做的是发现如何接受这个观点,并让它成为现实,把所有想要再就业的人都动员起来。 

弗里德曼: 这仅仅是指人们从私营企业转到非营利组织吗?

埃尔博尔: 不是的,不仅仅是指那些从私营企业转而做非营利性工作的人。你也可能进行高龄二度就业。在你从事一项工作20年或30年之后,你需要稍微做些改变。很多人发现了他们可以在本来行业范围之内做些改变。也许你是公立学校的教师,已经在课堂里呆了30年。你已经准备好要先告一段落。但是你还不想结束你的教育事业,于是我看到很多人会从事教育政策改革相关的工作。这种情况非常普遍,人们想要采取一种新的方式来产生影响力。 

弗里德曼: 你是如何进入这一行业的? 

埃尔博尔: 我自己有点提前“高龄二度就业”了,我比我们谈论的这些人年轻一些,但是我一直在考虑未来,所以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虑。我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也遇到了这个问题。我也有好几次重新颠覆了自己的事业。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企业律师。大约九年后,我意识到自己与我所在的企业格格不入。我的价值观也与我所从事工作的价值观有冲突。我感觉我不再相信我所代表的公司,不能在这一行呆下去了。 

我辞掉了律师工作,试着成为一名作家,当一名作家也曾经是我的梦想。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我学的是英语专业,我不知道如何利用我曾经学习英语的经历谋得一份有报酬的工作。那时候我还没想到可以从事新闻行业。我在社区中心学习了一些课程,然后开始发表文章。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我当时的感觉是:哇,我从这篇文章上收获的成就感比我过去九年做的一切都要高。我花了几年的时间尝试着将我最初的梦想转变为可以持续的事业。这个过程花了很长时间,也不容易。我必须要找到新的导师,我必须向一群只有二十岁左右却在这一行遥遥领先的孩子们取取经。 

弗里德曼: 对很多想要再就业的老年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关键问题。 

埃尔博尔: 一点没错。我所报导的一些问题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常看到。你不得不寻找比你年轻的导师,因为他们了解你想踏入的行业是什么样。 

弗里德曼: 我确定一定有很多人对这种寻找导师的做法比较抵触。 

埃尔博尔: 对的。但是能在这一行呆下去,从事相关工作的最佳方式就是在职场中找到代际关系。年轻人如何向老年人学习?老年人如何向年轻人学习?所以那之后的十年里我主要给《纽约时报》还有一些其他的出版物供稿,讨论职场趋势和工作中不断发生的变化。在做这项工作的过程中,我开始琢磨Encore.org的来龙去脉,这个机构以前叫做公民创投(Civic Ventures). 

我翻阅过马克•弗利曼撰写的两本书,其中的一本叫做《事业第二春》(Encore)。在这本书里,他大声地说出了“高龄二度就业”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想法。我曾经帮《纽约时报》做过关于这本书的采访,也因此结识了马克•弗利曼。他后来成为了我的一个可靠的信息来源。每当写到公益创业、婴儿潮一代、人口结构变化趋势和社会事业等话题时,我都会找他咨询一番。关于这些话题的文章我写了很多,差不多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专长领域,而且我对“高龄二度就业”这个问题兴趣浓厚,于是我开始在《纽约时报》上撰写一个叫做“转变的职业生涯”(“Shifting Careers”)的专栏。2008年的时候,由于经济衰退和传媒行业的巨大变革,《纽约时报》取消了我的专栏和博客。本来我写作的内容是经济衰退和它对人们影响,然而突然之间,我也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开始寻找下一份工作了。 

我不确定我的技能是否比得上那些20几岁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我也不清楚传媒行业是否是我可以大展拳脚的最佳舞台。我在自己的博客里写了一篇文章讲述这些困惑。在那个被砍掉的专栏里,我提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失业的职场作家的感受。 

弗里德曼: 我记得那篇文章,很有影响力。 

埃尔博尔: 我得到了很多回应。弗利曼是最先回应我的人之一。他给我留言,“我很有兴趣与你讨论一下你未来的计划。”我们开始进行一些专业上的接触,并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马克和我达成一致意见,认为我应该进入Encore.org工作,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高龄二度就业”这个概念,并且采取措施使人们对这一概念的想法不要仅仅停留在认为这是一个有益社会的好主意上,而是能去思考自己如何使这个想法成为现实。我们如何才能拥有一个让我们可以工作50年的工作,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工作30年就赋闲在家? 

弗里德曼: 我确定我们的很多读者和观察人士都很有兴趣了解一下这一概念是如何实现的。比如,有人说“我太老了,不适合这个。这个我已经做个很多了;我累了;我没精力做这些。我想要尝试一些新的工作,但是我真的能适应么?”,你要怎么回答?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你会给出怎样的建议? 

埃尔博尔: 禅宗里有“初心”这么一个概念。如果你用初学者的心态去学习新的东西,就会十分有干劲。我想我们都有继续学习的能力。如果你成为了一个终生学习者,那么你学习的能力将不会减退。在变老的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掌握学习新事物的方法并经常运用。在参加班级第25次同学聚会时,我觉得班上的同学都在面对这一问题。我们都快50岁了,都会想“我还能工作25年。我可以找一份能跟过去做了20年或30年的工作一样长久的工作。” 

弗里德曼: 也许更久一些。 

埃尔博尔: 对,也许更久。我发现我的很多同学有的重新回到学校,有的开始学习硕士课程,有的回去考资格证,或参加网上课程。我遇见的一个原来的女同学,在家带了20年的孩子,但她对气候环境问题很有兴趣。她准备回学校学习关于海岸侵蚀的课程,然后找一份城市规划相关的工作,帮助人类预防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自然灾害。可在过去的25年里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个领域的存在。 

弗里德曼: 大学在“高龄二度就业”方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在沃顿商学院,我们对终生教育进行了很大的投资。这种方式对“高龄二度就业”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埃尔博尔: 大学将在“高龄二度就业”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我们与各类学校开展了合作,包括社区大学,也包括沃顿和哈佛商学院这样的名牌学校。我们认为,高等教育是帮助老年人进行再就业的关键,因为他们将会去社区大学,去他们的母校,行业中的名牌学校进行学习。对于高等教育行业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市场机会。学校如何去帮助校友进行终生学习,如何为更多想要学习名牌课程的人提供机会? 

我认为,就像如今十分正规的高管培训课程一样,“高龄二度就业”教育课程也会同样正规。你将能看到所有提供你所需课程的学校。但你需要确定它们是否能够为你这样年龄的人提供满意的课程。如果你已经20年没有学习了,那么你可能会需要技术上的帮助。这些学校是否会为你提供这些技术上的帮助呢?这些学校课程的灵活性是否达到你的预期呢?高管培训课程主要是面向一些有特殊进修需求的公司员工。“高龄二度就业”市场会面对一些同样的进修需求,但也会面对一些不同的需求。我认为,高等教育行业中的佼佼者会察觉这些不同的需求,并以老年人再就业群体所期望的学习方式来打造他们的课程。 

弗里德曼: 那么年龄歧视呢?现在职场和社会中还存在年龄歧视吗?这会对“高龄二度就业”产生什么影响? 

埃尔博尔: 年龄歧视是存在的。我们往往会有这样的思维定势,认为“年轻人对技术懂得比较多”,我们就会以为真实情况就是如此,所以就人云亦云。 

教育很有意思,在这个领域里年龄、经验和智慧受到尊重,而这在其他领域里并不常见。教育是“高龄二度就业”的一个热门领域,除此之外,医疗保健也很重视年龄和经验,是另一个热门领域。 

没错,对老年人的歧视是存在的。应对的最佳方法就是找到年龄、智慧和经验价值的领域。但是我们也应该抛开成见。我曾经在企业培训师吉宁博士上拜读过沃顿的管理学教授彼得•卡普利(Peter Cappelli)所写的一篇关于破除成见的文章。人们总是有一种成见,认为雇佣的年龄偏大的员工并不会在公司里呆很久。不过数据显示,年龄偏大的员工工作认真负责;在找到一份工作后,他们通常会一直留在公司为公司效力。另一种成见则认为由于需要支付医保费用,雇佣他们的成本相对较高。但是对于许多年龄偏大的员工来说,他们的医保计划中已经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子女了。这样,雇佣他们的成本就相对低廉一些。当我们负责招聘工作的时候,我们需要考虑组建一支既有年轻人也有年长者的团队所具有的新的多样性意义,这样的队伍既拥有年轻人的热情,也拥有年长者带来的经验。 

弗里德曼: 对那些想要再就业却不知道怎样开始的人,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埃尔博尔: 开始需要两步走。首先,你在脑中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你要弄清楚自己生活的定位和自己的追求。相比现在,你要做些什么来为社会贡献更多?然后如果你在为未来做计划,如果你离再就业还有几年的时间,你现在要做些什么准备?你是不是应该发掘一下自己的兴趣?是不是先去参加一些课程?是不是需要先和跟你有同样兴趣的人做些沟通?

人们也必须认识到这不仅仅关乎着你和你自己崭新的旅程。你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为后代改变世界。那些想要在职业生涯后期再铸辉煌的先锋者们将树立一种全新的工作典范,就如同女性主义运动的先驱在二十世纪60年代所做的一样。我觉得,在此时参与到这个过程中真的十分有趣,令人激动万分。

About 吉宁博士

真正的实战派企业培训师,长期致力于人力资本、公司行为、市场营销、企业战略及领导力发展等组织实践与研究,数十年来参与及主持过的管理咨询项目累计逾千次;受邀主讲过的各类企业培训课程累计逾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