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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讲师谈管理:实习医生的“入职训练”会危害你的健康吗?

吉宁博士 2015年12月12日 培训讲师谈管理

八岁那年,桑迪普·约哈尔(Sandeep Jauhar)同家人离开新德里,来到美国。在肯塔基州生活了几年后,一家人在南加州定居。为获得博士学位,桑迪普曾在伯克利大学钻研物理学,但最终将医学立为自己的志向。在《实习生——从医生涯的开端》(Intern: A Doctor’s Initiation)一书中,桑迪普记录了自己在纽约某医院担任住院医师的日子,并对第一年的实习生活做了尤其详尽的描述。历历往事,读罢令人心绪难平。


书名中的“开端”(initiation)一词其实有多层含义。从医学院毕业并获得许可证后,新晋医生都要以住院医师身份接受专业训练。实习期不仅是通向职业资格的必经之路,更像是加入医生大家庭的入职仪式。“从医之初要走过一段异常艰辛的历程,充满传奇色彩,”约哈尔在书的开头这样写道,“对许多医生来说,实习期是职业生涯最难熬的日子。每周要工作80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每隔四个晚上就得通宵待命,人永远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身边没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更无从享受美食与性爱之欢。”


因为得到两大传统意见的支持,这种做法一直以来都被认定是合理的。理性派提出,残酷的训练最终能使医生从中获益。对大多数人来说,从医学院毕业才真正意味着医学教育的开始。而感情派则认为,传统就是不可颠覆的,很多老资格医生都有这么一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我当年都熬过来了,现在轮到你了。”住院实习期和大学兄弟会的入会仪式颇为相似,实习医生和新会员都要经历重重折磨,两者都曾闹出人命。曾有人试图修改法律以保证人员安全,结果都不了了之。法律可以修改,要取消惯例却实属不易。在大学校园,有少数学生因为不堪捉弄而丢了性命;在医院,极度疲劳的实习医师却害得一些患者撒手西天。


 


约哈尔在书中记录了自己的实习生活,并将童年时光、家族历史、先前的学习和工作体会穿插其间。叙述中,约哈尔把个人经历及医学教育和医疗保健的相关内容一并介绍给读者。对于实习的整个过程及其结果——医生的冷漠麻木,约哈尔在书中大多持批评态度,但他在结尾部分也表示,实习制度或多或少有其可取之处。



生而从医?


在美国医学界,印度籍医生和有印度血统的医生为数众多,对此人们已习以为常。如今,这一势力在美国媒体中也日益显现:出生于新德里的桑杰·谷普塔(Sanjay Gupta)在美国长大,目前担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首席医疗记者,为数以百万计的观众提供实用医疗资讯,他的形象和声音也为美国民众熟悉。身为执业医生的安图尔·伽万德(Atul Gawande)在哈佛医学院任教,他为《纽约客》杂志撰写了大量文章,记述个人经历并发表独到见解——这些文章经结集汇编,迄今为止已出版了两本优秀书籍。约哈尔一家和医学也有着深厚的渊源:他的外祖父、兄弟、妻子和岳父都是医生。在这样的环境里,约哈尔能够对医生这一职业开展细致入微的观察,但他的观点中也难免带有偏见。


约哈尔能以坦诚的态度讨论个人和整个行业的过失,他的背景也许是一大因素。和谷普塔、伽万德一样,约哈尔有一定的新闻功底。他从学医开始就担任记者一职,在过去十余年间坚持就医学教育和实践的相关话题抒发己见。


 


本书最突出的优点就在于作者能开诚布公,畅所欲言,不刻意遮遮掩掩。在叙述个人经历时,作者并没有多加修饰——诸如质朴的家人、专注的儿子、骄傲的医生、高贵的职业、最终的胜利云云;相反,约哈尔带给读者许多琐碎的、却又非常有趣的私人细节。例如,约哈尔的父亲是一名拥有博士学位的植物遗传学家,作者形容他“总是愤愤不平,固执己见,动不动就和同事闹矛盾。”因为没能获得终身职位,约哈尔的父亲大为光火,并将失败归咎于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于是,他鼓励儿子攻读医学,对医生这个职业大加赞赏却又对从业者嗤之以鼻。约哈尔告诉读者,“父亲认为他们就是一群骗子。”作者描写母亲时也完全没有浪漫的调子。“她是一个典型的印度母亲,充满爱心,温柔体贴,忠心耿耿,却同样眼光短浅,除了自己家的事情什么也不关心。一直以来她和父亲并肩战斗,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在实验室做技术工。待遇和以前相比差了一大截,但她努力求得一家的生存。母亲牺牲了自我,只为父亲能专心撰写教科书,事实上父亲的书一年也卖不掉几本。”


 


对于自己的过失和缺点,约哈尔也表现得相当坦诚,实为本书的可取之处。书中对实习生活的描写并非只有辛苦劳累的老生常谈;相反,作者讲述了自己是如何与生理疾病和精神忧虑的双重压力做抗争,最终通过实习期的。书写这些内容不是为了博得人们的同情,而是让人们意识到一个核心的问题的存在,即约哈尔提出的“抑郁”。

医学伦理的沦丧


约哈尔的散文趋于华丽,但在他的描述中,往往穿插着若干诗意的文字。为了让文风不至于带上问候卡片诗歌的风格,约哈尔会对该章节进行调整,或运用一些其他元素增添趣味,甚至不惜自贬。“周遭的空气厚重而寂静,”他在一段重复段中这样写道,“人行道边,怒放的郁金香越过树园的大门,好像从坟墓里伸出的一只只手。我脱下外套担在肩头。衣服里的东西都被甩出来,撒了一地。”


 


本书对事实的记载和写作的组织结构更令人疑惑。约哈尔回顾的实习生活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书中的一些部分曾刊登于《纽约时报》、《新英格兰医学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及英国医学杂志《柳叶刀》(The Lancet)。在前言章节中,作者这样说道,“为保持连贯性,本书在叙述过程压缩了某些时间,或对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进行了调整。在极少数情况下,我会运用综合勾画手法来更好地表现我的经历。”


 


这是一本对医学教育进行新闻性或学术性分析的书吗?是一本回忆录?还是一本不时流露诗性气质的小说呢?实际上,本书是综合运用了以上三种文体,这确实是令人钦佩的伟大创作。但是问题也随之产生。原因之一就是编辑的谬误。在一些地方,虽然只是词语误用的小问题,但反复出现的失误令读者大为困惑,不得不中止阅读。例如,约哈尔写道,一个生命岌岌可危的“富有商人”床边放着一幅照片,照片诉说着他“曾经是个康涅狄格州的船夫”(waterman)。但读者都在怀疑约哈尔是不是想说“游艇主”(“yachtsman”),却误用了“waterman”这个词。在纽约或新英格兰,“waterman”专指河运工作者;随东部沿海地区南下,“waterman”则是指贝类产业的工作人员。


 


此外,文章的失误还与强调重点和连贯性有关。早些时候,读者知道约哈尔在伯克利大学有个名叫莉萨(Lisa)的女友。她被确诊患有致命的自体免疫失调性狼疮,于是我们读到这样一段文字,约哈尔“喃喃低语着,希望有一天她的病可以痊愈,让我陪伴她度过难关。那天,她哭得非常伤心,”书中提到,“我也一样。为了她、也为了自己而哭泣。”我们觉得莉萨似乎是约哈尔放弃物理学、投身医学的主要动机,但是关于她的内容只有这么一点。莉萨是否病逝?从书中无从知晓。如果她还活着,两个人又为何要分手、又是以何种方式分手的呢?直到150页后,莉萨这个人物又突然冒了出来。“忽然之间,我想起了莉萨,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然后,莉萨这个人物又消失了,而且从此再也没有出现,作者也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


 


对事实的记载是另一个严重失误。显然,在出版过程中,约哈尔没有花足够的功夫核对事实,所以这些错误都没被抓出来,这令作者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要知道,当作者以一种非传统的方式进行写作时,其可信度是极其重要的。


 


例如,在本书的最后1/3部分,约哈尔提到了“塔斯克吉”(Tuskegee)梅毒实验,有一段文字这样写道:“在19世纪40年代, 即使在拥有盘尼西林的情况下,人们也故意不对患有梅毒的黑人进行治疗,目的是研究这种疾病的复杂性。”塔斯克吉实验在整个美国医学界都是臭名昭著的,在非裔美国人群体中反应尤为激烈,是当代医学阴谋理论的有力佐证,例如,有观点认为艾滋病毒就是政府针对黑人的一场阴谋。约哈尔所提到的这段历史确实说明了医学伦理的沦丧。但问题在于,作者所引述的关键性内容是错误的,而且遗漏了另外一部分史实。塔斯克吉实验开始于1932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盘尼西林并没有在美国民间得到广泛应用。而该实验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历时40个年头,直到19世纪70年代才宣告终结。


 


急症室的大象


 


尽管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约哈尔仍具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并且他能主动从不同角度探究和讨论问题,让读者从中受益。在现行医学训练体制中,到底存在哪些问题呢?很大程度上,问题在于急诊室(或者医院)里的大象:2000年,据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医学研究所(the Institute of Medicine)估计,每年因医疗事故而死亡的人数在48,000 98,000之间。很多人都认为,承受了巨大压力、陷入极度疲劳状态的实习医生在不同程度上对此负责。约哈尔在书中所关注的重点其实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平台,可以对医疗体系、管理制度和人事问题做深入推究,从而揭开问题的根源。但书中绝大部分内容并未涉及相关讨论,作者只在全书末尾发表了个人观点。


 


他在书中列举了一起著名的案件,即利比·蔡恩(Libby Zion)之死。1984年,年仅18岁的利比·蔡恩因心搏停止在纽约某急诊室不治身亡。他的父亲悉尼·蔡恩(Sidney Zion)是一名律师,曾担任新泽西州的助理检察官,后来成为了一名纽约作家(和约哈尔一样)。因为利比的死亡,纽约修改了关于住院实习医师工作环境的法律规定。比如,据约哈尔回忆,在1987年,有法律规定“住院实习医师禁止连续工作超过24小时,禁止每周工作超过80小时。”最后,这些指导方针或多或少在全国范围内得以普及,但却没有得到有效的实施。


 


在上文中提到的2000年研究结果发表后,作为应对措施,美国毕业后医学教育评鉴委员会(Accreditation Council for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对实习医师允许工作的小时数再次做出调整。但是修改后的指导方针与1987年版本相比,情况更加糟糕:在每月不超过9次的前提下,实习医生可以被要求连续工作30个小时。而且,根据20069月出版的《美国医学协会杂志》(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在新规定颁布后接受调查的实习医师中,超过80%的实习生表示他们的工作时间仍然超过了规定时限。


既然问题如此严重,为什么我们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来解决它呢?约哈尔对此发表了一些大概意见。针对1987<SPAN style="FONT-SIZE: 10pt; 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

About 吉宁博士

真正的实战派企业培训师,长期致力于人力资本、公司行为、市场营销、企业战略及领导力发展等组织实践与研究,数十年来参与及主持过的管理咨询项目累计逾千次;受邀主讲过的各类企业培训课程累计逾万次。